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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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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宗三個字, 已經成為最近除去降血樓之外, 修士們討論最多的一個門派。

這個門派曾經無比輝煌, 又一夜衰落,等到它再度出現在人前的時候, 卻又是仿如傳奇一般, 從一個中世界的二流門派, 直接變成了不遜於任何一個仙門的勢力。

“我聽說幾乎數得上名字的勢力,全部都去那個破道宗附近查看了。什麽星河仙宗啊清風仙宗啊, 天妖殿啊, 甚至連降血樓的人都來了。”

“這麽厲害?那府天中世界現在可亂吧。”

“亂倒不至於, 畢竟那裏靈氣也不稀薄, 有不少仙門都在那裏傳下了道統, 怎麽也不能讓自己的門人被欺負了。只是啊, 那些門派現在一個個都得夾著尾巴做人。誰知道大街上走著的,又是哪個大勢力出身的修士?”

“那倒是, 現在破道宗附近, 一塊牌匾砸下來,十個有九個都是出身仙門。”

“那破道宗也是大手筆,據一個大能所說, 他們門派外門隔絕神識窺探的,是一座仙人遺府。那仙人遺府將整個門派都給吞進去了, 只要裏面的人不出來,外面的人想要進去就得用仙器開路才行。”

“呵!”圍觀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仙器可是仙門鎮門之寶, 誰舍得這麽大手筆用啊?萬一到時候磕著碰著了,不得以死謝罪?”

“那可不,所以各大仙門現在都沒有動靜。那破道宗又不是什麽邪魔外道,你要是用仙器破開人家的仙府,到時候豈不是要不死不休?”

“可這仙人遺府又不是街邊的大白菜,完整的仙人遺府更是少之又少,破道宗是從哪裏得到的?”而且近百年來也沒有聽說什麽地方有仙人遺府出世啊。

“正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所以才去查啊。不過啊,現在坊間流傳的最大可能性是說,現在破道宗坐鎮的,是他們破道宗創派祖師的嫡傳弟子,人家一直閉關,最近才出關。結果出關後發現自家門派沒落成這個樣子了,這才將仙人遺府拿出來的。”

“那……那都是三千年前的老前輩了,這怕是一尊散仙了。”

這九劫散仙也不過壽元五千,能夠活上三千年的修士,最低也得是個五劫散仙。

要知道,目前修真界最厲害的散仙,應該是清風仙宗的七劫散仙,聽說人家都是不出關的,一出關天雷就追著來了。

九劫散仙和那飛升的仙人也沒有區別了,因此出現的極少。大部分的散仙能夠成功渡劫兩到三次,就已經算厲害了。

“所以你以為那些門派為什麽到現在還這麽和和氣氣的?不就是怕得罪不起麽?”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這破道宗若是有這麽厲害的散仙坐鎮,這崛起指日可待啊。不知道他們還收不收徒弟?”

“……別想了,人家封山五十年,這五十年內肯定不收徒弟。不過等時間快到的時候,我估摸著會有不少人送自家年幼的子弟們過來碰碰運氣。”

這大仙門收徒弟都是要門路的,就算是那些修真世家想要送弟子進去,也不是全都收的,收一兩個就算給面子了,那麽剩下的弟子,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這破道宗競爭小,沒有其它仙門那麽多事。若是能夠得散仙前輩指點一二,那可是受用終生的。

“真好啊,以前我還嘲笑那如意宗和悲天宗不幹正事,不置產業。現在想想,真是我鼠目寸光,人家說不定就是等著老祖宗回來呢。”

“正是正是。”

“聽說段家得罪了破道宗,現在段家的老祖都隕落了,好好的一個家族,現在都快淪落成二等世家了。”

“嘖,段家囂張也不是一天兩天,如今可算踢到鐵板了吧。”

修士們紛紛感嘆不已,但破道宗距離他們還是有些遠。說一說,當消磨一下時間也就罷了。

破道宗內。

阿蘿和紀子成兩個人作為宗門年輕弟子的楷模,如今一個是大師姐,一個又是少掌教,自然更是說一不二了。

他們兩人分開去宗門巡視,順便監督一下這些小兔崽子們最近修煉的怎麽樣了。

破道宗自從有了仙人遺府加持,那靈氣就瞬間翻了好幾倍,整個一洞天福地。在這樣的地方修行,一日之功比得上以前的一個月,弟子們的修為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漲。

當然了,這個時候,為了避免他們太飄,就需要阿蘿和紀子成來打擊一下他們的自信心,讓他們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阿蘿第一個去找的就是尹路。

這個人好歹也是自己挖回來的,如今跟著熊琪琪長老在系統的學習煉丹之術。於情於理,自己都要好好的去檢查一下他的學習進度。

阿蘿用了個縮地成寸的法術,轉眼就已經到了熊長老的煉丹房附近。

熊長老熊琪琪,是一位修煉有成的母熊妖,兇殘無比,一雙肉爪就足以撕裂一件防禦法寶。在眾多長老們當中,堪稱肉/身強度第一。

不過熊琪琪長老平生最愛煉丹,尤其喜歡在煉制的丹藥裏添加一些蜂蜜。只是作為一個妖修,她的喜好著實怪異不少,加上她又厭煩極了那些公熊妖對她的追求,故而就跑到了破道宗這邊來。

只是熊琪琪的長老的脾氣實在不太好。

她喜歡的是一心一意鉆研丹術,而不是天天給那些小崽子們煉制什麽療傷啊回覆真元啊之類的低級丹藥。

對於尹路這個徒弟,熊琪琪長老一開始也是拒絕的,但後來想到教出了這麽一個徒弟,以後她就可以擺脫那些繁瑣的工作了,故而才勉強收下了尹路。而封山前,沈照又送了熊琪琪一個傳奇丹爐和一本殘缺的丹術書,熊琪琪更是直接鉆進煉丹房裏不出來了。

還沒有走進去,阿蘿就已經聽見熊琪琪長老的咆哮聲。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是不是傻?這個丹藥想要變得香甜可口,一定要加蜂蜜,一定要加蜂蜜,你懂不懂?”

煉丹房外的弟子們一臉不忍的捂住了耳朵。

長老又暴躁了。

這個世界如此美好,長老為什麽總是生氣呢?

哎。

熊琪琪主管所有煉丹事宜,這工作量一多,發脾氣的頻率也就變多了。

“熊長老發火,你們就讓尹路一個人在裏面,合適麽?”阿蘿笑著走來,問道。

“大師姐好。”

煉丹房外的弟子們見到阿蘿,紛紛行禮。

“大師姐,這可不是我們不講義氣,但是你也知道長老的脾氣,那一爪子下來,我們得回去躺個好幾年啊。”

“是的是的,尹路他脾氣好,熊長老怎麽欺負他都可以不生氣的,這不是能者多勞麽?”

“尹路學的煉丹術可比我們快多了,熊長老不生氣的時候,還是天天誇他的。上次我看見熊長老的爪子都快顯出原形拍下來了,楞是中途停下來了,可見尹師弟十分安全。這個時候,只能他多擔待擔待了。”

阿蘿聽了呵呵一笑,“想要學本事,不多挨罵挨打怎麽行?你當熊長老欠你們的?我聽說外面的煉丹師要傳授徒弟丹術的話,還得徒弟燒十幾年爐子的火呢,你們有的學,還不肯努力?”

“我們寧願燒爐子……”弟子們小聲嘀咕道。

“少廢話。”阿蘿提了提手裏的紅塵劍,“在這個月月底之前,你們一人給我交五十瓶回元丹出來,都必須中品以上,懂?”

“五十瓶,我們得不眠不休啊大師姐。”

“師姐饒命啊。”

“六十瓶。”阿蘿表情冷漠,“再嘰嘰歪歪,就一百瓶!”

弟子們立刻閉嘴,哭喪著臉,就地開始煉丹去了。

阿蘿“嗯”了一聲,總算滿意了些。

這些小兔崽子,不給點顏色看看就能上梁揭瓦!

阿蘿擡腳朝著煉丹房裏面走了進去,看見尹路穿著一身灰撲撲的道袍,臉上也被煉丹爐熏得黑乎乎的,唯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在看著邊上的熊長老。

熊長老的外表和她的本性截然相反,長得溫柔似水,十分苗條,那纖腰更是盈盈不堪一握,只是說出來的話,總是叫人分分鐘就打破對她的好印象。

“師父,我們為什麽一定要讓丹藥變得好吃呢?我認為,不加這些帶甜的藥材,應該可以讓丹藥的藥效更好一些。”尹路在邊上認真問道。

“丹藥若是不好吃,練它幹嘛?再說了,世人對丹藥的想法,從來都是只重藥效,不看口感。有些年紀小的小孩子剛入道,就吃這麽難入口的丹藥,會讓他們一生都提不起對丹藥的興趣。這煉丹,要從娃娃抓起。我的理想,就是讓丹藥變得如糖果一般,這麽一來,我們一定能夠改革丹藥界的風氣。”熊琪琪再度訴說起了自己的理想。

她要做一只有理想的妖。

誰說妖修就不能當煉丹師?誰說煉丹一定要越苦越好?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創出自己獨特的丹道來。

“你若是想要堅持自己的丹道也行,不過要等你正式出師才行。沒有達成我的標準,你就得聽我的。”熊琪琪瞥了尹路一眼,霸道的說道。

“是,師父說的對。”尹路從小就已經習慣了霸道的女孩子性格,熊琪琪這種性格對他來說接受良好。雖然師父人是霸道了一些,但是一手煉丹術真的沒的說,而且還傾囊相授。多少煉丹師不到隕落前都是會藏著一手的,這樣敝帚自珍的做法導致不少優秀丹方失傳。

熊琪琪的做法,就格外叫人敬佩了。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本身就不是人修,不遵循那些亂七八糟的煉丹師的規矩的緣故。

阿蘿看了尹路他們一眼,覺得自己不好多打擾,於是也沒有出聲驚擾他們,轉頭就走了。

自己這個挖來的煉丹師,很不錯。

看他的樣子,也已經走出了過去,假以時日,必定可以接過熊長老的擔子。聽說再過幾年大世界會有一個煉丹師的比賽,倒是可以和師父說一下,特許尹路改名換姓去參加一下,看看水平如何。

煉丹師,還是要多多和人交流才能有更好的進步,閉門造車是沒有效果的。

阿蘿轉頭又去了陳能那邊。

陳能在離鐘一手下,倒是學的十分努力。他在是目前這些弟子當中,最快結嬰的一個。他以前就是元嬰修士,如今破道宗靈氣充裕,一下子就讓他突破了瓶頸。

他結嬰之時,同樣天降異象,祥雲十裏。

阿蘿對此有些不滿意,但陳能卻哭笑不得。

他以前在仙門若是有這樣的結嬰天象,早就被被收為真傳弟子了,不是人人都如阿蘿一般,能夠祥雲百裏的。

陳能想要走的是劍道,如今也在紀檢堂那邊任職,承擔了離鐘一大部分的職責。不過離鐘一這個師父當的也還算不錯,還特意拿出了她的鮫珠,細細的刮了一層粉末下來,給陳能加到他的隨身寶劍當中,給佩劍升了一個等級。

阿蘿簡單和陳能寒暄一番,還想要和他說一說這離鐘一長老的事情,誰知道被陳能搶白了一通。

“大師姐,我覺得我們破道宗的紀律情況,還是要再嚴格一些。”陳能真心實意的建議道。

“怎麽說?”阿蘿楞了楞,他們宗門的紀律已經足夠嚴格了吧。

“大師姐,這是我編寫的一部門規條例。我將能夠買到的各個仙門的門規條例都買回來了研究一番,我們宗門裏獎賞和懲罰的部分,有些隨意。我認為,僅僅給妖獸打掃廁所,根本算不上多麽嚴重的懲罰。這對弟子的威懾力,也已經漸漸失效了。”陳能一臉的痛心疾首,仿佛已經看見了日後弟子們對懲罰的漠然一般。

“那你說,應該如何?”阿蘿虛心求教。

“是這樣,我已經悄悄跟蹤過不少弟子,尤其是那些被紀檢隊伍常年盯梢的幾個重點弟子,發現了他們的弱點。首先,我認為,我們可以將刑罰分為十個等級,最高的,莫過於天打雷劈,我認為可以由雷系的同門們來執掌刑罰,仿照天劫來懲罰,效果以三月為佳,等到被劈的弟子不能動彈之後,再讓他們用神識書寫十萬字的檢討書,不許有重覆的,他們才能記得住。”

這何止是記得住,怕是要記一輩子。

我估計他們會生出心魔來。

“這第九個等級就可以是封閉他們渾身法力,用丹藥增加痛覺,讓犯錯弟子們體驗一下凡間女子分娩的痛苦。此舉還需要用到改換性別的丹藥,目前熊長老那邊已經有了一些成果,我認為……”

阿蘿突然覺得渾身一涼。

但陳能還在滔滔不絕。

顯然,他已經陷入了某種古怪的境界之中。

“咳,陳師弟,你說的挺有道理。不如這樣,你先去和離鐘一長老商量一下,再將這些告知掌教。若是掌教同意,我沒有意見。”阿蘿訕笑了一下,企圖離開這個地方。

“我已經詢問過師父了。”陳能微微嘆氣,“只是師父說我們紀檢堂本來就是得罪人的,這個條例一出,恐怕我們要成為過街老鼠。”

……離長老在求生方面的本能倒是挺強。

“那就再改改,再改改。”阿蘿咳嗽了一聲,“是這樣,陳師弟,我還要找段湘師弟說點事,你就先練劍。對,練劍,你是劍修,還是要先好好修行。”免得什麽時候被那些受過懲罰的同門尋仇,導致同門相殘,就是一個巨大的悲劇了。

“師姐放心,我必定好好修行,爭取早日將門內風氣肅清。”

“好好努力,我看好你。”阿蘿擦擦冷汗,一溜煙就不見了。

“大師姐的這遁術當真是出神入化。”陳能不由感嘆一聲,又回去埋頭研究自己的懲罰條例去了。

段湘倒是相對正常一點。

他本就是世家出身,如今在幫鹿容長老的忙,打算組建一支專門打聽情報的隊伍,也就是所謂的內奸臥底。

宗門一旦大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人出現,說不定就有幾個心思不純的。

因此,在其他宗門在破道宗裏安插內應之前,就得先安插幾個內應去別的地方。

段湘目前就在搞這個。

他在自己的洞府前種了不少的梨花樹,看起來倒是漂亮的很。在眾多不修邊幅的弟子們裏,他的洞府絕對算是雅致清新的代表了。

“大師姐,快請進來。”段湘正在梨花樹下修行,見到阿蘿來了,臉上瞬間露出了不少笑容。

“你的修為看來也有不少進步,大約再過幾年,就可以嘗試結嬰了。”阿蘿一眼就看出了段湘如今的狀態,不由的誇讚了一句。

“說來慚愧,經歷的事情多了,總會有些進步的。”段湘親手給阿蘿倒茶,又隨手取下幾顆飽滿多汁的梨遞到阿蘿面前,“這些都是我種的梨樹上摘得,雖然沒有多少靈氣,好在口感不錯。我取了些,釀了不少酒,再等幾年就能喝了。”

“我聽說封山前,你從宗門裏提前預支了十年的月例,還將段人傑的骨灰,和你身上所有的法寶靈石都托人送到段家去了。”阿蘿看了一眼段湘的洞府,裏面就只有一些梨花木做的桌椅,外加一個蒲團罷了,清貧到了極處。

“畢竟那也是我長大的地方。”段湘言語之中沒有多少懷念,“我七歲的時候被檢測出上品靈根,家族對我頗為重視。在檢測出靈根以前,我都沒能進段家的家門。我的母親,只是父親在外面收的一個小妾,區區五靈根。這樣的女修,一般都會被認出生不出多麽有天賦的孩子,所以我們的生活並不是很好。”

這一點阿蘿倒是隱隱有聽說過。

她只知道段湘在段家的子孫輩裏頗為受寵愛,卻從未聽說過他父母的消息,想來不是父母隕落,就是親緣淡薄。

“我母親生下我後,拿了一筆靈石就走了,父親也幾年都見不到一次。他喜歡四處追求那些有天賦的女子,對靈根好的女修生下來的孩子更看重一些。我雖然檢測出了上品靈根,但那個時候,父親還是毫不猶豫的將去仙門的機會給了我的兄長,打算讓我拜另一個人為師。”

“那個人,有什麽不對麽?”阿蘿聽出了一些門道來。

“父親給我找的修士,最出名的一點就是徒弟死得多,而且死法都頗為怪異,想來是在偷偷練什麽邪法。姑奶奶知道之後,大罵了我父親一通,拒絕了祖父的提議,一意孤行的將我帶到了梨花仙宗去。若不是為了報答姑奶奶的恩情,我大概都不會再回段家。”

“段家有眼不識金鑲玉,這可不是你的過錯。”阿蘿小小的安慰了一番。

“大師姐,我想要說的不是這個。聽姑奶奶說,段家早年風氣十分好,族中弟子也各個奮進,可段家還是不可避免的成為了勾心鬥角,陰謀詭計的地方。它的敗落幾乎是註定的,而梨花仙宗也同樣如此。”段湘看向阿蘿,眼裏包含著覆雜意味,“大師姐,我們破道宗,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麽?”

說到底,段湘內心裏其實還是放不開的。

他看著破道宗欣欣向榮,心裏有多麽開心,就有多麽擔憂以後的破道宗。看著一個前途大好的宗門日益敗落,對於經歷其中的人來說,未免太過殘酷。

“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天長地久。”阿蘿實話實說道,“我們能做的,也只有把握好現在而已。我們現在為宗門多努力一分,或許日後宗門敗落的時間就可以往後挪一分。若是一直糾結於未來,不如先看看現在。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段湘反覆念著這兩句詩,眉宇間的郁色漸漸散開。

“是我著相了,多謝大師姐。”

“不必客氣。”阿蘿笑了笑,“說到底,宗門只靠一兩個月是撐不起來的。老祖特意封山五十載,為的就是你們能夠安心修行。我希望不日便可以聽見你結嬰的消息。”

“是。”

從段湘那邊出來,阿蘿又去見了幾個看好的師弟師妹,內心很是滿足,就仿佛是看著一堆寶藏一般。

他們破道宗,最珍貴的不是別的,而是這些師弟師妹們。

有他們在,才會有破道宗的未來。

阿蘿轉頭,又去了沈照的洞府。

其他長老們幾乎都是避開這裏走,但阿蘿卻是日日去報到,比回自己洞府都要勤快。

沈照正在看書。

他如今的修為,已經沒有多少可以增長之處,故而沒事看看書下下棋,便是他打發時間的好時候了。

大師兄真是比大家閨秀還要閨秀,根本不會挪動腳步的。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什麽人什麽東西可以不變的話,那麽沈照一定是始終如一的那一個。

“大師兄。”阿蘿故意大聲喊了一聲,“要不我陪你下棋吧。”

沈照回過頭來,微微一笑,“好。”

“那你先讓我二十個子吧。”阿蘿十分不要臉的說道。

沈照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默默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擺棋盤。

阿蘿哪裏會下棋啊?

她這個水平就算沈照再讓她二十個子,肯定也是要輸的。

一邊下棋一邊看大師兄,真是越看越好看。

或許哪天她可以將飯也搬到這裏來吃,就著大師兄的美色下飯,說不定個頭還能再往上竄一竄,不過那個時候,師父估計會哭。

沈照的定力也是好。

被阿蘿這麽直勾勾的盯著看,眉毛都不帶動一下的。

這棋下了不到一半,阿蘿就知道自己要輸了。

“大師兄,這麽光下棋多沒意思啊,不如我們來加點彩頭吧。”阿蘿眼珠子一轉,冒出一個壞主意來。

“什麽彩頭?”沈照好奇問道。

“我要是輸了,就罰我親你一下。你要是輸了,就親我一下,怎麽樣,你不虧吧。”阿蘿得意的笑了笑。

沈照捏著棋子的手頓時就頓住了,那平靜的眼睛裏也多了幾分驚恐之色,仿佛阿蘿的身體住了個什麽邪魔一般。

“怎麽,不願意啊?”阿蘿埋頭苦思,要不換一個,“輸幾個子,就脫幾件衣服?不過我們身上的法衣好像不夠多,所……“

阿蘿話還沒有說完,眨眼間人就到了洞府外了。

“……天氣涼了,脫衣服容易著涼。”洞府裏傳來沈照有些悶悶的聲音。

噗。

阿蘿捂著嘴,努力讓自己的笑聲不要太大。

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沈照:這個語出驚人的好像不是我的師妹,但好像又是我的師妹……

作者:可能阿蘿需要一包去汙粉。

沈照:……那倒也不必。

作者:所以你其實是樂意被調戲的?

沈照(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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